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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工智能辅助教学在医学教育中应用效果的Meta分析

发表时间:2025年11月01日阅读量:53次下载量:21次下载手机版

作者: 魏嵬 1# 罗高萌 1# 刘润铭 1 刘莎 2 李翔 1

作者单位: 1.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神经外科(武汉 430071) 2.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全科医学科(武汉 430071)

关键词: 人工智能 传统教学 医学教育 Meta分析

DOI: 10.12173/j.issn.1004-5511.202505084

基金项目: 基金项目: 医学人才攀登计划-青年计划(PDJH202201);武汉大学医学部教学研究项目(2025YB36)

引用格式:魏 嵬,罗高萌,刘润铭,刘 莎,李 翔. 人工智能辅助教学在医学教育中应用效果的Meta分析[J]. 医学新知, 2025, 35(10): 1242-1248. DOI: 10.12173/j.issn.1004-5511.202505084.

Wei W, Luo GM, Liu RM, Liu S, Li X. A Meta-analysis of the application effec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-assisted teaching in medical education[J]. Yixue Xinzhi Zazhi, 2025, 35(10): 1242-1248. DOI: 10.12173/j.issn.1004-5511.202505084. [Article in Chinese]

摘要|Abstract

目的  通过Meta分析评估人工智能(AI)辅助教学在医学教育中的应用效果。

方法  计算机检索PubMed、Web of Science、Embase、万方、中国知网、维普数据库,搜集AI辅助教学在医学教育中应用的相关研究,检索时限为建库至2025年4月1日。采用Cochrane偏倚风险评估工具评估偏倚风险,使用R软件进行Meta分析,结合异质性检验、亚组分析和敏感性分析验证结果稳健性。

结果  共纳入17项随机对照研究,与传统教学相比,AI辅助教学显著提升医学教育对象的理论成绩[SMD=1.35,95%CI(0.78,1.92)]、实践/操作技能[SMD=2.45,95%CI(0.89,4.02)]、教学满意度[RR=1.39,95%CI(1.20,1.61)],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。亚组分析表明,与传统教学相比,AI辅助医学教育能提升不同医学教育对象(专科生、本科生、研究生、医生)的理论成绩和部分医学教育对象(专科生、本科生、医生)的实践/操作技能。敏感性分析表明结果稳定,理论成绩指标存在发表偏倚,经剪补法校正后结论不变。

结论  AI可有效赋能医学教育,显著提高学习效果与教学满意度,有助于临床医学人才的培养。

全文|Full-text

医学教育作为医疗卫生事业发展的基石,承担着培育复合型医疗人才的关键职责。然而,传统教学模式长期受限于理论与实践割裂、教学资源分配不均、个性化学习路径缺位以及临床实践机会稀缺等结构性难题[1-5]。随着数字化转型的深入推进,医学教育亟需通过技术创新突破传统壁垒,实现教学质量的跃升。近年来,人工智能(artificial intelligence,AI)技术的快速发展为医学教育数字化改革提供了全新路径 [6-10]。AI驱动的虚拟患者模拟、个性化学习系统、智能诊断辅助工具等创新应用,正在重塑医学教育的教与学模式,其潜在价值已引发广泛关注[11-13]。AI技术能通过动态学习路径规划提升知识吸收效率,借助沉浸式模拟环境强化操作技能训练,并依托实时反馈机制优化学习体验 [14-16]。研究显示AI辅助教学在理论考核与技能评估中具有优势,但亦有研究指出其效果受限于技术成熟度、教育场景适配性及学习者认知差异[7, 11, 17]。现有综述多聚焦单一技术类型或特定教学模块(如解剖学虚拟模型),未能系统评估AI在医学教育全链条中的综合效能,尤其缺乏对不同层级教育对象(专科生、本科生、研究生、临床医师)的差异化影响分析 [12,  18-20]。鉴于此,本研究采用Meta分析方法评估AI辅助教学的应用效果,为AI与医学教育深度融合的理论构建与实践优化提供循证依据。

1 资料与方法

1.1 纳入与排除标准

纳入标准:①研究人群为医学教育对象,如医学专科生、本科生、研究生、在职医师等;②研究类型为随机对照研究;③试验组干预措施为AI辅助教学;④对照组干预措施为传统教学;⑤主要观察的结局指标涵盖学生的理论成绩、实践/操作技能情况,以及教学满意度。排除标准:①非AI相关的教育技术;②试验组样本量少于20人的研究;③无法提取结局数据的文献;④ 会议论文、无法获取全文、重复发表等文献。

1.2 文献检索策略

计算机检索PubMed、Web of Science、Embase、万方、中国知网和维普数据库,搜集AI辅助医学教育的相关研究,检索时限为建库至2025年4月1日,语言为中文和英文。使用主题词和自由词结合的方式进行检索,英文主题词为medical education、clinical medical education、artificial intelligence、AI、large language model、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、RCTs等。中文主题词为医学教育/教学、临床医学教育/教学、人工智能、大语言模型、随机对照研究等。以PubMed为例,检索策略见框1。

  • 框图1 PubMed检索策略
    Box1.Search strategy in PubMed

1.3 文献筛选与资料提取

由两位经过系统培训的研究者依据文献纳排标准独立执行筛选任务,若出现意见分歧,则与第三位研究者讨论决定。并进行资料提取,提取内容包括:第一作者、发表年份、研究类型、研究单位、研究对象、干预措施、样本量、结局指标等。

1.4 偏倚风险评价

两名研究人员依据Cochrane系统评价手册ROB 1.0工具对纳入文献进行偏倚风险评价,评价条目涵盖随机分配的方法、分配隐藏、对研究对象施盲、对结局评价者施盲、数据结果完整性、选择性结果报告和其他偏倚来源7个方面,使用“高风险”“低风险”“不清楚”进行判定。如产生分歧,与第三名研究者讨论决定。

1.5 统计学分析

使用R 4.5.0软件进行Meta分析。依据变量类型选择效应量指标,连续变量采用标准化均数差(standardized mean difference,SMD)消除量纲差异,分类变量采用相对危险度(relative risk,RR)构建风险关联模型。计算效应值及其95%置信区间(95% confidence interval,95%CI)。采用Q检测及I2统计量评估纳入研究的异质性,I2≤50%且P≥0.05为低异质性,采用固定效应模型;反之,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并通过亚组分析分析异质性来源。通过逐个剔除法对纳入文献进行结果稳健性验证。对纳入10篇以上文献的结局指标,通过漏斗图和Egger's检验判断发表偏倚。

2 结果

2.1 文献筛选流程及结果

初检获得相关文献1 688篇,经逐层筛选后,最终纳入17篇文献[6-7, 11-12, 14-26],其中中文文献11篇[6-7, 11-12, 14, 17-22],英文文献6篇[15-16, 23-26],文献筛选流程见图1。

  • 图1 文献筛选流程及结果
    Figure1.Literature screening process and results
    注:*检索的数据库及检出文献数具体为PubMed(n=236)、Web of Science(n=91)、Embase(n=391)、万方数据库(n=351)、中国知网(n=481)、维普(n=138)。

2.2 纳入文献的基本特征与偏倚风险评价

17项研究涉及1 244人,其中试验组621人,对照组623人,发表时间为2021—2025年。结局指标方面,16篇研究[6-7, 11-12, 14-25]报告了理论成绩、10篇研究[6, 14-15, 17-21, 23, 26]报告了实践/操作技能、7篇研究[6-7, 11, 14, 18-19, 22]报告了对教学方法的满意度。1篇[6]研究对象是专科生,11篇[12, 14- 16, 18, 21- 26]研究对象是本科生,3篇[7, 17, 19]研究对象是研究生,2篇[11, 20]研究对象是在职医生。纳入文献基本特征见表1。10篇文献的偏倚风险为高风险,7篇为中等风险,见附件表1。

  • 表格1 纳入文献的基本特征
    Table1.Basic characteristics on the included studies
    注:①理论成绩;②实践/操作技能;③教学满意度;BOPPPS.一种新型的导学互动式教学模式,包括导言(bridge-in)、目标(objective)、前测(pre-assessment)、参与式学习(participatory learning)、后测(post-assessment)与总结(summary);LLM.大语言模型(large language model);VP.新型虚拟患者(virtual patient);T.试验组;C.对照组。

2.3 Meta分析结果

2.3.1 理论成绩

16篇文献[6-7, 11-12, 14-25]报告了理论成绩指标,纳入研究间存在显著异质性(I2=92.9%,P< 0.001),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,结果显示,与对照组相比,试验组显著提升了学生的理论成绩[SMD=1.35,95%CI(0.78,1.92)],见附件图1。

2.3.2 实践/操作技能

10篇文献[6, 14-15, 17-21, 23, 26]报告了实践/操作技能指标,纳入研究间存在显著异质性(I2=95.5%,P<0.001),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,结果显示,试验组实践/操作技能强于对照组[SMD=2.45,95%CI(0.89,4.02)],见附件图2。

2.3.3 教学满意度

7篇文献[6-7, 11, 14, 18-19, 22]报告了学生对AI辅助医学教育的教学满意度,研究间异质性较高(I2=70.0%,P=0.002 8),选择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,结果显示试验组教学满意度显著高于对照组[RR=1.39,95%CI(1.20,1.61)],见附件图3。

2.3.4 亚组分析

根据医学教育对象类型分成不同的亚组,结果显示,与传统教学相比,AI辅助教学能提升不同医学教育对象(专科生、本科生、研究生、医生)的理论成绩和部分医学教育对象(专科生、本科生、医生)的实践/操作技能(表2)。

  • 表格2 亚组分析结果
    Table2.Subgroup analysis results

2.4 敏感性分析和发表偏移

通过逐一剔除法进行敏感性分析,结果发现排除任意一项研究后,试验组在理论考试成绩、实践/操作技能上仍优于对照组,说明Meta分析结果较为稳定。

漏斗图(附件图4)和Egger's 检验结果(P=0.002 3)显示,理论成绩指标存在发表偏倚,通过剪补法估计缺失研究数量并校正后,SMD=0.889[95%CI(0.184,1.594)],结局方向未发生改变,说明研究结果较为稳定(附件图5)。由于实践/操作技能和教学满意度指标纳入文献均未超过10篇,故未绘制漏斗图分析发表偏倚。

3 讨论

本研究通过Meta分析系统评估了AI在医学教育中的应用效果。结果显示,AI辅助教学在提升理论成绩、实践/操作技能及教学满意度方面均显著优于传统教学模式。

当前AI在医学教育中的应用已涵盖虚拟患者模拟、智能诊断辅助工具、个性化学习系统等多个领域[11, 14, 25]。既有研究证实AI可通过动态路径规划优化知识吸收效率(如ChatGPT辅助的以问题为基础的学习教学)[23, 25],并通过沉浸式环境(如虚拟现实手术模拟)强化操作技能[26]。然而,部分研究受限于技术成熟度(如AI算法对复杂临床场景的适应性不足)或教育场景适配性(如专科生与医生需求差异),导致异质性较高[7, 11, 17, 20]。此外,多数研究聚焦单一技术模块(如解剖学虚拟模型),缺乏对医学教育全链条(理论学习-技能训练-临床实践)的综合评估[12, 18-19]。

传统课堂“一刀切”的教学模式难以兼顾学生的认知差异与知识盲区,而AI可通过智能算法分析学习者的知识掌握程度、答题模式与学习轨迹,动态调整教学内容与难度,实现精准的知识推送与强化训练(如基于大语言模型的自适应平台)[23-24];医学技能训练高度依赖反复实践与即时指导,虚拟仿真技术(如AI驱动的脓毒症团队训练或3D解剖模型)能弥补临床实践资源不足,提供低风险、高频率的技能强化机会,学习者可进行无限制的重复操作,并获得基于数据算法的实时表现评估与纠错建议,极大弥补了传统教学中实践资源有限、教师反馈滞后的不足,加速了操作技能的自动化与熟练度形成[15-16,  18];实时数据分析工具(如智能诊断反馈系统)则通过动态评估优化教学针对性[11, 14]。AI对教学满意度的改善源于学习体验的优化与教学过程的赋能。AI技术通过交互式界面、游戏化设计及自然语言交互,增强了学习的趣味性与代入感 [11]。同时为教师分担了重复性讲解与基础技能示范的压力,使其能更专注于启发式教学与人文关怀;对学生而言,则获得了更灵活自主的学习节奏、更及时的答疑支持与更客观的能力评估,从而整体提升了对教学过程的认可与满意度。然而,AI技术落地仍面临多重挑战,高精度AI工具(如虚拟手术模拟平台)的开发与维护成本高昂,限制了资源匮乏机构的普及[11, 26];教师与学习者对新技术的适应能力差异(如部分教育者缺乏AI培训、在职医生对复杂系统的接受度较低)可能削弱教学效果[17, 20];此外,医学数据敏感性要求AI应用需严格遵循伦理规范(如患者隐私脱敏与算法透明性),这对技术设计提出了更高要求[19]。

本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性。首先,纳入文献大部分存在高偏倚风险,可能高估干预效果;其次,理论成绩的高异质性可能与研究方法学差异(如考核工具多样性、AI技术类型不一)及未测量的混杂因素(如学习者基线能力差异)相关;此外,研究时间跨度集中于2021—2025年,缺乏对AI技术长期教育效能(如临床思维培养)的追踪,且部分亚组(如专科生)样本量较小,限制结论外推性;最后,理论成绩的漏斗图不对称及Egger's检验结果提示存在发表偏倚,阴性或中性研究结果可能未被纳入,尽管剪补法校正后效应量仍显著,但实际效果可能被部分夸大。

综上所述,AI辅助医学教育可显著提升学习效果与教学满意度。未来仍需开展多中心、大样本RCTs研究验证结论稳健性。

附件见《医学新知》官网附录(https://yxxz.whuznhmedj.com/futureApi/storage/appendix/202505084.PDF

伦理声明:不适用

作者贡献:研究设计、文献检索与筛选:魏嵬、罗高萌、刘润铭、刘莎;数据分析、论文撰写:魏嵬、罗高萌;研究指导与论文审定:李翔

数据获取:本研究中使用和(或)分析的所有数据均包含在本文中

利益冲突声明:

致谢:不适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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